西兰花呀

废话记录簿

「齐艺」鱼鳞

*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,脑子是乱的,随便写成啥样是啥样吧

*没有质量而言的摸鱼短打,算是雏形吧,以后有机会再完善(没有机会

*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写什么x2




只是很小的变化。

先是时不时的肌肉僵硬,偶尔抽筋,使不上劲。他以为是练习量超负荷的原因,调整了几天,但仍不见效。

去问了队医,借了远哥的养生桶泡脚,特地光顾朗哥的瑜伽馆,把床底下藏着的跌打损伤药酒都拿出来往腿上抹,人人都闻得到王晨艺身上的药酒味。

可仍不见好。

一开始只是有点疼,在他练习的时候,排练的时候,上台的时候,短暂的刺痛。

那尚可忍耐,毕竟只是一瞬而过的刺痛,快到他来不及在意。

后来间隔时间越来越短,痛感愈加剧烈。

而且只在舞蹈时,痛感只在他舞蹈时存在。

蛛丝缠住了蝴蝶的翅膀。

舞蹈练习总被痛感打断,一次又一次,标准的舞姿有了瑕疵,节奏错乱,屡次中断再重来。

没有人出声,王晨艺喘着气,他说再来一次。

音乐前奏第九次响起,起身,定点,走位。

他没站稳。

腿脚上的气力被抽空,身子下意识的向前倒。

总是丧眉耷眼的高个子冲过来当肉垫,小王老师稳当当的倒在人肚子上。

王晨艺直起身子想再站起来,张颜齐把他摁回怀里,他挣扎几下,对方的胳膊反而箍得更紧。

张颜齐用手臂遮挡住王晨艺的半边身子,连带对方的表情也遮的严严实实。

他和大家说,今天王老师身体不太舒服,散了吧。

有人想再多问几句,但旁边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于是人群散去,最后走的姚琛还轻手轻脚地给他们掩上了门。

衬衣的胸口处湿了一片。

怀里的人一动不动,抓着衣襟的手攥成拳。张颜齐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,说好啦好啦。

“我把我藏起来的老干妈给你一瓶噻,”他好商好量的同王晨艺讲,“再加包薯片?不要哭啦,我没带纸巾的哦?”

过了好久以后才听到对方闷闷的一句:“你上次给我的原来不是最后一瓶啊。”

肯回话了,那就是好一点了。

张颜齐又啰哩八索讲东讲西,从周震南的水瓶讲到在铭的鸭舌帽,再从四正的平头讲回何洛洛的擦鞋店。

铺垫了好多时间,他最后问,你的腿怎么了。

刚刚还时不时嗯上几声的小王老师彻底闭了麦,张颜齐伸手去撩他裤腿,王晨艺摁住他的手说不要看。

声音在发抖,带了点恳求。

他说不要看。

眼眶是红的,却没有眼泪了。

他和对方商量,我把你上次给我那瓶老干妈给你,你先出去一会儿好不好。

好像他们之间的情谊是靠老干妈维系的一样。

张颜齐松开手,起了身,眉毛皱起来一点:“那不还是我的东西噻。”说着还是离开了房间,把空间留给他。

脚步声渐渐远了。

王晨艺深呼吸好几次,把裤腿往上撩起来一点点。

干裂的,丑陋的,鱼鳞似的。

它们侵蚀他的皮肤,密密麻麻的,是去不掉的印记。

他像是上了岸的鱼。

正在死去。






世上总有怪病不得解。

王晨艺不过是其中一例,医生也无能为力。

他们安慰他,怪病总会不治而愈,这是惯例。

比如那个缺了心脏的男人某天突然拥有了心跳,再比如那个总咳出花瓣的女孩某天手心里不再有花。

但某天是哪天?是明天,是后天,是一年后,是百年?

王晨艺伸手去抠弄腿上那些鱼鳞状的皮肤,他想把它们撕下来,但只有鲜血和疤痕回应他。

长裤将伤口遮掩,枕头将泪水稀释。他还是按时到练习室去,站在角落看朋友们跳舞。

音乐响起来的时候,他跟着数拍子,到哪个字是什么动作,大脑记得很清楚。

脚趾在鞋子里偷偷动。

张颜齐老是没事找事凑过来跟他聊天,今天的天气,昨晚的梦境,明天的早餐,他侃天侃地,话多的不行。

可没有一句提到他的腿。

王晨艺总能看见他偷瞥,聊天时也是,张颜齐的视线最后总落在腿上,像是若有似无的叹息。

让伤口发痒。

其他人也是,目光里带着藏不住的惋惜。

王晨艺温温和和的笑,然后继续坐或站在那里。

温柔的,固执的。

贪婪的。

即使无法舞动。



鱼鳞蔓延的很快。

它们盖过膝盖,朝大腿上涌去了。

王晨艺有时候会把腿并在一起,看纹路合在一块,像是条鱼尾。

张颜齐像是个跟屁虫,这时候又冒出来凑到床前,用手抚摸那些鳞片。

他已经撞见好几次,王晨艺的态度逐渐软化,不再在他面前遮掩。

或者说,只愿在他面前展露。

小王老师歪着脑袋看他,问他这像不像鱼尾巴。

张颜齐说像,王老师你是不是什么人鱼的后裔,有爱的诅咒。

王晨艺笑起来,动动脚趾:“说不定还真是,我现在每走一步跟刀割似的,安徒生那个童话怎么说来着,人鱼要怎么样才能回到海洋?”

“把那把刀刺进王子的心脏,当他的热血流到你脚上时,你的双脚将会又联到一起,成为一条鱼尾,”张颜齐翻了翻那本《海的女儿》,念出一段话。

王晨艺叹了口气,说这里哪儿有王子呢。

张颜齐说王老师你看看我,我像不像。

“你像个大头鱼。”王晨艺说。

张颜齐气得吹胡子瞪眼,把自己带来放在对方床头的丑公仔没收,只留一个长得像张颜齐的陪王老师睡觉。

他们互相说晚安,各归各位,隔着一张床的距离。

王晨艺不是人鱼,张颜齐也不是王子。

这只是个怪病。

药石无医。









医生说的对,怪病总会不治而愈。

鱼鳞在某日褪去,留下伤痕累累的腿。

疼痛不再如影随形,像是一场梦,他又能尽情舞蹈,比以往更加热爱珍惜。

这世上有魔法吗?

王晨艺不知道,张颜齐也不知道。

但肯定不是那个吻的原因。

因为王子也给了人鱼一个吻,但她还是成为了泡沫。

谁知道呢?

或许某天又会变成“人鱼”,那趁现在尽情舞蹈吧。

可就算变成鱼尾,他也不会停。

他会一直舞,用脚趾,用手,用一切。

就算是踩在刀尖上,也舞给你看。

一次又一次。

不会认输。

绝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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